英国《卫报》6月24日文章,原题:东非必须拒绝殖民模式的野生动物保护 最近,坦桑尼亚洛里昂多的马赛人遭到暴力驱逐,以便为一个豪华的狩猎保护区让路。殖民主义全盛时期采用的“堡垒保护”模式,曾令土地所有者遭受一连串的苦难,这是最新一个案例。但这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让其他人,不管是富有的游客还是王室成员,能把大片的土地当作游乐场。
野生动物杀手和浪漫主义者
坦桑尼亚和其他非洲国家肩负着一项不值得羡慕的“责任”,那就是要确保对于上述乐趣的追求不会受到损害或阻碍,即便面对成千上万乃至数百万的人想要收回他们的土地,想要在土地上生存。坦桑尼亚不是唯一执行此类政策的国家。邻国肯尼亚虽然可能没有公然推行支持狩猎的政策,但善于确保那些宣称野生动物走廊和散布区是其祖传土地的当地人,不会影响到主要由外国游客参与的享乐。
白人登陆我们的海岸时,从他们的家乡带来了与其殖民的地方的现实(自然或其他)关系不大的观念和做法。他们中没有人声称自己是现代意义上的保护主义者,他们是猎人,有些人还对自然有着浪漫观念。他们将以前的狩猎场指定为狩猎公园和保护区,从而调和了野生动物杀手和浪漫主义者的矛盾概念。在肯尼亚,这始于上世纪40年代中期。内罗毕国家公园就是建于1946年。
堡垒式保护是愚蠢和短视的
“设立”狩猎公园和保护区意味着迎来“保护区的隔离”。在那里,人和动物共同使用土地的有机发展模式,被将两者分离的做法所取代。执行这一政策靠的是法律和枪杆子,而当地人对法律一无所知。人们第一次被官方阻止进入他们曾经的旱季放牧区或圣地。没有人想要承认,白人定居者在东非发现的大量野生动物的存在,应归功于非洲人的精神信仰、保护哲学和伦理观念。
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许多地方,继续搞堡垒式保护——即为了保护土地和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需要在没有人类的情况下孤立运行——名为防止野生动物灭绝,实则愚蠢和短视。相关政策实施前后的统计数据显示,几乎所有野生动物的数量和多样性都在下降。但这种模式的推动者,无论是环保组织、受雇的科学家还是政府官员,都没有看到这个问题。相反,许多人觉得原因在于动物栖息地遭到入侵、过度消耗和滥用土地。笔者不否认这些负面因素的存在,但它们不是故事的全部。
需要真正的根本转变
世界应认识到,东非现代动物保护的理念和实践并没有吸收当地人的想法。欧洲人提出并实施的野生动物管理模式无视并取代了非洲当地人数百年来的保护伦理和做法,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傲慢。笔者赞同一种经常表达却很懒惰的观点,即非洲现在已经无法回去发掘,是什么使其获得生态和经济韧性。但随着气候变化,我们正面临着全球性的危机,需要真正的根本转变。
非洲在恢复适当的传统保护做法时,需要停止听取反对者的意见。100年的殖民主义做法肯定不能取代那些确保数千年来生态和经济韧性的实践。当局必须着手恢复、保护和推进当地人的土地权利,无论是在坦桑尼亚还是其他地方。非洲各国政府以及其他地方的政府必须对马赛人这样的当地群体表示感谢,是他们在历史上放弃了大片的祖传土地,以支持坦桑尼亚、肯尼亚和其他国家闻名的保护区。在这些当地人的眼里,感谢意味着对他们土地权利的保护。(作者加图瓦·姆巴里亚,陈俊安译)